摘要：本文原载于《兵器》杂志2005年02月刊。本次转载时经重新二次内容完善及编辑、补充部分插图和整理，以与同好共同分享。个人认为《兵器》杂志是一本专业、客观的军事杂志，推荐持续订阅，丰富自身的军事知识。转载其上的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文章主要是想让...
本文原载于《兵器》杂志2005年02月刊。本次转载时经重新二次内容完善及编辑、补充部分插图和整理，以与同好共同分享。个人认为《兵器》杂志是一本专业、客观的军事杂志，推荐持续订阅，丰富自身的军事知识。转载其上的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文章主要是想让读者以另一种比较独特的视角审视曾经的事物和观点。
英国的“海上斗士”战斗机在马耳他完成了史上最后的双翼机空战
当我们重新回顾二战时期马耳他的历史时，会发现英美盟国空中力量的成功运用对这座岛屿的命运发生了决定性影响。该岛作为同盟国在地中海最重要的战略基地，在挫败轴心国对北非和中东侵略野心的作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二战胜利60周年的今天，马耳他已经成为中国公民的境外旅游地之一，重新审视该国不平凡的历史，将具有独特的意义和味道。
地中海心脏
马耳他是地中海中部的岛国，总面积约316平方千米。由主岛马耳他岛（246平方千米）、戈佐岛（6平方千米）、科米诺岛（2.8平方千米）以及两个无人居住的岩岛科米诺托岛和菲尔夫拉岛组成。马耳他北隔93千米宽的马耳他海峡与意大利的西西里岛相望，南隔290千米宽的地中海与利比亚遥对，东距埃及塞得港1500千米，是从大西洋通往地中海东部和经苏伊士运河抵达印度洋的交通要冲，历来有“地中海心脏”之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从军事上来说，如果谁占领了马耳他就等于控制了地中海中部，二战中英国在该岛部署的海空军力量不仅可以保卫从直布罗陀经亚历山大到苏伊士运河这条战略航线的安全，而且还可以不断地攻击德国从意大利到北非的战略补给线，从而极大地制约轴心国在北非的军事行动。为了夺取马耳他轴心国军队用尽了各种手段，除了空中轰炸、海上攻击，甚至还企图通过全面封锁用饥饿和疾病来征服马耳他。但马耳他军民以无比坚强的意志面对重重挑战和困难。从1940年6月一直到1943年5月轴心国在北非全面崩溃，漫长的马耳他保卫战最终以同盟国的彻底胜利而宣告结束。
马耳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9世纪，当时擅长航海的迦太基人即在此定居。到公元前8世纪，希腊人也来到马耳他。公元前218年罗马帝国在第二次布匿战争（古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中占领马耳他。公元9世纪后阿拉伯人、诺曼人又先后占领该岛。1798年拿破仑军队入侵。1801年英国军队打败法军占领了首府瓦莱塔，并控制了全岛。1814年马耳他正式成为英国殖民地。
马耳他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本图再现了阿拉伯人征服马耳他的情景。
此后的一个世纪，英国人将马耳他建成了中地中海地区重要的海军基地并成为连接直布罗陀和亚历山大航线的重要中转港口。长期以来，由于英帝国与意大利签订了盟约，马耳他并未受到太大的军事威胁，岛上要塞的守备部队规模也很小。
一战爆发后，英国开始增强其在马耳他的军事力量。1917年英国皇家海军航空队在该岛的卡拉弗拉纳修建水上飞机基地，使英机可以从该基地起飞，定期进行反潜巡逻，并限制德国潜艇在地中海的行动。1918年4月1日英国皇家飞行队和皇家海军航空队合并，成立统一的皇家空军，卡拉弗拉纳基地也从此划归皇家空军管辖。1929年3月英国空军在哈尔法尔建造新机场，1936年又对卡拉弗拉纳水上飞机基地进行重建。
在西班牙内战期间，该基地驻有皇家空军的大型水上飞机中队。当时岛上的飞机主要靠航空母舰进行运输，水上飞机则由地中海舰队的大型作战舰只进行运输。二战爆发前马耳他的空中防御一直无人重视，而实际上使用空中力量进行防御比依靠皇家海军要有效得多。在1935~1936年的阿比西尼亚危机（意埃战争）期间，皇家空军也只向哈尔法尔机场派遣了小规模战斗机部队。
迎击意大利空军
1940年6月10日，作为轴心国成员的意大利正式对英法宣战，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然而此时马耳他的防御几乎形同虚设。塔卡利和卢卡两个新机场虽已竣工，但根本没有战斗机进驻。虽然英国国防委员会曾在1939年批准在马耳他部署4个战斗机中队，然而这些部队的部署周期竟长达30个月，而且原定在该岛部署的172门各型高射炮此时也没有到位。岛上的英军官兵普遍认为如果意大利军队决心在马耳他登陆，那么英军根本无力防守，因为此时的防御力量实在是太薄弱了。
岛上只有5架“箭鱼”式鱼雷轰炸机、4架“海上斗士”双翼战斗机可以作战，另外8架“海上斗士”式战斗机还装在板条箱内，根本没有装配，此外还有1架“蜂王”式无线电遥控靶机。驾驶这些飞机的是3名皇家空军飞行员和4名接受过射击训练的志愿飞行员。他们的指挥官是福斯特·梅纳德空军少将。
这支弱小的空中力量得到了英国第241机动无线电分队的雷达支持，他们于1939年在马耳他的福特·塔·萨尔瓦特建成该岛第一个对空警戒雷达站，拥有1台MK1-6型雷达。它可以发现距离160千米外、高度在2438米以上的飞机。在意大利参战前不久，第242机动无线电分队也被派往马耳他。岛上的高射炮数量同样不足，全岛只有40门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和10门海军舰载高射炮。
1940年6月11日，意大利对英法宣战的第二天，意空军的SM.79型轰炸机就前来袭击马耳他的英国海军基地。第241机动无线电分队的雷达及时发现了目标，迅速将敌情通报给部署在哈尔法尔机场的战斗机分队。3架“海上斗士”战斗机升空迎敌。为了保存珍贵的战斗机，英国飞行员采用了独特的战术。他们并不进行缠斗以击落敌机，而是不断地在目标上空盘旋骚扰意轰炸机的小型编队，打乱敌机队形，迫使其退出轰炸航线，使轰炸领航员无法瞄准而提前投弹。
由于意空军的士气低落，加上缺乏战斗机护航，飞行员又不认真攻击，使得“海上斗士”的骚扰战术十分成功。6月22日乔治·伯吉斯上尉首开记录，击落一架SM.79型轰炸机。意空军很快发现对马耳他的空袭成效不佳，进而又错误地认为岛上至少有两个皇家空军战斗机中队。此外，一些对马耳他进行过轰炸的意大利飞行员居然夸大说遭到英国“飓风”战斗机的攻击。由于意大利军方过高地估计了英军在马耳他的防御力量，因此放弃了对马耳他进行决定性进攻的计划。
反过来，英国政府却非常重视保卫地中海战略补给线的安全。在意大利宣战的当天，丘吉尔首相命令派遣12架“飓风”MKI型战斗机立即增援马耳他。这些战斗机特别改装了远程副油箱，在一架“布伦海姆”轰炸机的领航下从英国博斯克姆唐机场起飞。它们按计划应首先在法国南部着陆并补充燃料，可是在到达指定机场后，由于当地的法军害怕遭到德国空降部队的突袭，竟然在跑道上布置了很多障碍物，结果导致“布伦海姆”和8架“飓风”在着陆时损毁，只有4架“飓风”安全着陆。
劫后余生的英国飞行员发现机场的情况如同当时的法国战局一样混乱。此时德军已粉碎所谓“魏刚防线”，直逼巴黎，法国政府也已于6月10日迁往图尔，机场大部分人员都已逃离。英国人只得自行寻找燃料并进行加注。第二天清晨4架“飓风”起飞继续前往突尼西亚，但由于燃料不足，他们不得已迫降在一条公路上。在当地居民热情的帮助下，他们又一次顺利地加满了油箱。6月14日这4架“飓风”终于成功地到达目的地并安全着陆，成为第一批增援马耳他的战斗机。不过这些战斗机为了减轻重量、增加航程而并未安装军械，而负责运送机枪和弹药的运输机却因故障被迫滞留在直布罗陀，未能同时到达马耳他。
为了让增援马耳他的“飓风”武装起来，英国皇家空军另派运输机很快从埃及运来了“伯朗宁”式机枪。经过地勤人员的努力，在机枪和弹药运抵马耳他的6个小时之内，4架“飓风”战斗机全部安装好机枪并顺利地进行了地面试射。这些“飓风”在德国空军到来之前绝对是地中海上空最厉害的战斗机。它们立马给意大利空军当头一棒——在一周内击落9架各型意大利飞机。这一下可令意大利人吃不消了。意轰炸机被迫减弱了攻势，来犯次数大大减少。为了鼓舞马耳他人民的斗志，岛上的报社根据空战实例连载了被命名为“信任”、“希望”和“慈善”的3架“海上斗士”战斗机单枪匹马抗击意大利空军的事迹。
紧急增援
由于从意大利开往北非的、装有增援部队和各种补给品的运输船队航线处于马耳他岛英军飞 机作战半径之内，而且在该岛布置强大的海空兵力还可威胁意海军在中地中海的行动以及意方在突尼斯海峡的海上运输线，为此马耳他岛上的英国梅纳德少将竭尽全力寻求飞机，试图建立一支具有进攻能力的空中力量。
到1940年6月末除了属于地中海舰队航空兵的第830中队的5架“箭鱼”式鱼雷轰炸机外，岛上的皇家空军还拥有2架“桑德兰”式、1架“哈德森”式和1架法制“莱特哥尔”式水上飞机。这4架飞机组成了第230和228中队，布置在卡拉弗拉纳水上飞机基地。6月28日第230中队的“桑德兰”式水上飞机在地中海击沉了意大利“阿格诺塔”号潜艇。第二天，该中队的“桑德兰”飞机在爱奥尼亚海又击沉了意大利的“鲁比诺”号潜艇，机组人员还救起了4名意大利艇员并带回马耳他，成为这次胜利的人证。
尽管1940年的战局对英国十分不利，本土防御压力很大，但由于马耳他事关地中海战区的胜败存亡，英军仍须不惜代价守住这个岛屿。这意味着必须设法向该岛提供更多的战斗机，于是英地中海舰队制定了代号“急促”的作战方案，准备以声东击西的战术突破意海军的防御。7月31日英驻直布罗陀的H编队按计划出击。该编队以“皇家方舟”号航空母舰为核心，并拥有战列舰“勇士”号、战列巡洋舰“胡德”号及3艘巡洋舰、8艘驱逐舰。
8月2日“皇家方舟”号的“箭鱼”式飞机轰炸了撒丁岛南部卡利阿里，并布设了水雷。意海、空军立即调集兵力，试图展开反击。与此同时，皇家海军的老式航空母舰“百眼巨人”号及4艘驱逐舰在未受任何干扰的情况下，顺利地突入撒丁岛西南海域。在距离马耳他320千米时，第418小队的12架“飓风“MKI顺利地从“百眼巨人”号上起飞，并安全地在卢卡机场着陆。这批“飓风”与刚完成装配的6架“海上斗士”和先前到达的4架“飓风”组成第261中队，该中队的地勤人员则乘潜艇顺利到达马耳他。
9月马耳他又得到了3架“马里兰”式侦察机，组成了第431小队。该小队的任务是对地中海中部地区的意大利舰队进行照相侦察。11月10日机长沃伯顿指挥一架“马里兰”侦察机成功地对意大利最重要的海军基地塔兰托进行了战前侦察。当日侦察飞行高度为5千米，加上天气晴朗，照片解像清晰。判读人员确认港内停泊有5艘战列舰、14艘巡洋舰和27艘驱逐舰。所有意大利军舰都在港内，没有出港迹象。
这次成功的侦察使英军攻击塔兰托的秘密行动按计划实施。11月11日夜“光辉”号航空母舰出动了21架“箭鱼”式鱼雷轰炸机对塔兰托港内的意舰队进行了两波攻击，取得了击沉1艘战列舰、重创2艘战列舰、击伤2艘巡洋舰和2艘辅助船的重大战果，此外还破坏了意军水上机场和油库，而英国仅损失2架“箭鱼”式飞机和消耗11枚鱼雷。战后，意大利海军将幸存的舰只疏散到第勒尼安海沿岸各港口，很少在东地中海活动。马耳他危机至此暂时得到缓解。
可以说，沃伯顿准确的临战侦察成为此役取胜的关键，他也因此而成为地中海战区侦察机驾驶员中首位“优异服务”勋章的获得者。此役后他又继续驾驶侦察机在西西里和意大利战役中屡建奇功，先后获得5枚勋章并升任联队长，成为二战中罕见的王牌侦察机飞行员。
奇袭塔兰托成功一周后，英海军驻直布罗陀的H编队开始执行代号为“白色”作战的增援行动。英军11月17日接到误报，称意海军编队将前来拦截。“百眼巨人”号航空母舰上的12架“飓风”式战斗机和负责领航的2架“大鸥”式俯冲轰炸机被迫提前起飞。由于这些飞机是以极限航程前往马耳他，又加上飞行员们缺乏海上飞行经验，结果有8架“飓风”和1架“大鸥”式飞机因燃料耗尽而坠海，只有4架“飓风”和1架“大鸥”式飞机安全到达马耳他。
英“光辉”号航空母舰
虽然“白色”作战受到较大损失，但是皇家空军决心继续大幅增强马耳他岛轰炸机部队的实力。从11月起，拥有较远航程的“惠灵顿”式轰炸机以单机从埃及起飞，飞往马耳他，并开始轰炸意大利南部港口。但由于轰炸机数量少，又隶属于多个单位，只能分散出击，轰炸效果并不理想。12月14日梅纳德少将在卢卡机场成立第148中队，将岛上全部16架各型轰炸机划归该中队统一指挥，这样一来使轰炸机部队的作战效率大为提升。该中队开始攻击入侵阿尔巴尼亚的意大利军队，以支援驻希腊的英国远征军。此外，该中队还多次袭击意大利在北非的主要后勤基地—利比亚的班加西和的黎波里，成功地打乱了意大利补给船队的运输计划。
图示：1940年11月1日，英国皇家空军和海军舰载机部队袭击了意大利那不勒斯、布雷迪西和阿尔巴尼亚的港口，马耳他的英军轰炸机也参与了此次行动。
1940年12月意大利陆军在北非和巴尔干战场接连遭到英军的沉重打击而濒临崩溃，意海军在塔兰托之战后也无力出击。为了挽回败局，墨索里尼被迫请求希特勒出兵北非和巴尔干。为了保证德国非洲军团顺利在北非登陆，德国空军决心对马耳他发动大规模空中进攻。12月下旬起，从马耳他起飞的英军“马里兰”式侦察机发现西西里岛的各机场陆续出现德轰炸机（属德空军第10航空军）。英情报人员最初误认为这些轰炸机是德国援助意大利的新式装备，而德国空军并未真正参战。因为在先前的战斗中意空军曾使用过德制Ju-87R型俯冲轰炸机，而这种严重的情报误判最终使马耳他的保卫者们陷入拼死苦战。（待续）
本文后一部分内容请点击：血战之鹰——二战马耳他空战（2/3)
驻马耳他的英皇家空军地勤人员正在给“海上斗士”战斗机加注燃料
